微观经济学试题【都市】尘世错爱（连载中）-绮云书苑

【都市】尘世错爱（连载中）-绮云书苑

尘世错爱
字数: 149741
我是一名在男人裤裆下苟且偷生的小姐，只要能够过上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介意别人叫我绿茶婊……
········第一章 再无退路········
我叫程姝，姝是美好、美丽的意思，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上天对我的捉弄。
我不只一次陷身于黑暗里不能自拔，在漩涡里的我常常会回想父母给我取这样名字时的寄托，心酸如潮水涌至，难以言表。
十岁那年，父母出去务工，就再也没有回来。
龙泉村也在那时彻底沦为留守儿童的孤岛。好在，村子里老人对我们关怀备至，让我懂得了人世间还有温暖亲情。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十八岁那年，开发商看中了龙泉村这块地，要开发旅游项目。
村里的人陆续被亲人接走，余下的老弱病残看起来份外的凄凉。
老村长为了保住龙泉村，多次阻挠却没有结果，最后病倒在床上。临走时，他用颤抖的双手拉着我说，“程姝，龙泉村是你们的家，那眼龙泉也有一千两百年的历史，爷爷希望你能想办法保护龙泉村，保护好那些孩子。”
爷爷眼睛没有闭上，就离开了。
唯一能保护龙泉村的人也离开了，天仿佛在那一刻就塌了。
那一年的秋天，落叶纷纷，仿佛也在为我们这些家园即将被夺走的人哀悼。
龙泉呜咽，也像是在对自己的命运悲叹。
我知道老村长的心愿，发誓一定要保护好龙泉村这片净土，保护好我们的家园。
等老村长下葬后，我就约了开发商赵总见面。
十八岁的我第一次穿高跟鞋，站起来摇摇欲坠，这与我的心情相似，镜子里浓妆艳抹的我显得更加孤单无助。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对外界并没有多少的接触。
看多许多的电视剧，内心隐隐也明白，十八岁的我直接去找一位见利忘义，毫无人性的开发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握紧双拳，迈步走进了开发商公司的转门，踏上猩红地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命运如斯，已经无法更改。
“我找你们赵总空巢姥爷。”我对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前台说完，前台就带我来到了一扇透明的玻璃门前。
一眼看到，那位身材肥硕白腻的赵总刚刚游完泳正准备上岸，一边妖媚的女子穿着比基尼，手臂上搭着浴巾，俯身扶起赵总的时候，胸前一片白花花的一览无余。
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赵总先看到了我西游传，冲着门打了一个响指，示意让我进去。
我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玫瑰香味，再看赵总和那个女子，两人已经像叠罗汉一样依偎着躺在躺椅上。
那个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但身材十分的火辣，举手投手之间都带着几分独特的韵味，我猜想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人味吧。
赵总的手放在女子高耸的胸上不停地摩挲，眼睛里闪动着色意。
“你就是龙泉村的程姝？”赵总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移动，让我很不舒服。
那个女人也在打量我，只不过那种感觉有点不一样，那是一种挑剔和苛刻的目光。
我有点紧张，绞着手指点了点头。
这时，那个女人迈着修长如玉的白腿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嘴角微翘，那种弧度让人觉得像是几分心怀叵测的狞笑。
她在我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就在我耳边说，“既然来了，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我困惑地抬头望了望赵总，看到他那种吃人一样的目光，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叶子，她还年轻，别难为她。”赵总的话让我心里微微一松，觉得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糟糕。
那个叫叶子的女人莞尔一笑，折身到柜子里取东西。
赵总则说，“给你两个选择，还我一百万赔偿我的损失……”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我抬头看着赵总，听到他赞我够聪明，然后他起身走到我面前说，“第二个选择就是答应我的一个要求，龙泉村就可以保住。”
一百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或许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的钱。
但这个要求，或许我能做到……
这时候叶子手里握着一件纤薄的比基尼走过来，伸手说，“穿上它，赵总想看你游泳……”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不会游泳，第二反应是那比基尼穿着等于没穿，之后念头就是想知道，赵总的要求是什么？
“赵总……”
“小姑娘出来做事，要知道点规矩，你求我撤销开发计划，总得付出点代价。”赵总语气淡然，他高高在上，而我仿佛像是他视线里的一粒尘埃。
叶子把泳衣塞到我的手里，命令式的语气说，“换上，赵总不喜欢浪费时间等人。”
从进了那个转门起，我知道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握着比基尼走到更衣间换好，又鼓足勇气出来。
我答应了老村长保住龙泉村，况且我的身后还有那么多爹娘都没有音信的孩子。
泳池里并不冷，可我还是瑟瑟发抖。
叶子看到我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苗子！”
赵总的目光从叶子身上转到我身上，又转开说，“好苗子又如何？值得了一百万？我要的是真金白银……”
这时候叶子莞尔一笑，俯身到赵总耳边说了些什么航班惊魂，我看到赵总的脸色渐渐开朗，随后悦然点头。
正在我紧张猜测两人说了什么的时候，叶子让我下水，我摇头说我不会游泳，下水会淹死的。
叶子十分暧昧地回头示意，赵总起身说，“没什么可怕的，我手把手地教你……”
“不要，我不下水。”我对水有天生的恐惧，况且，我也不愿意让那个赵总接近我。
这时候叶子脸色一沉，对我说，“小丫头，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你今天不能让赵总撤销计划，那龙泉村的那些孩子恐怕都会流浪街头，男的成为乞丐，女的成为小姐，你愿意看到这些事情发生吗？”
脑海里浮现这些画面，眼泪奔涌而出，我含泪摇头，“不，我不愿意。”
“那就拿出点诚意来让赵总瞧瞧，别呆站在这里，游泳是件快乐的事情，况且还有赵总在！”叶子的声音像是催眠，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可是感情却推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了游泳池。
走到池边，我停下了脚步，久久不愿再往前迈出一步。对于叶子所提的要求，我是抗拒的。
“我可以同时找几份工作挣钱，这一百万我一定会还的，一定。”我猛地抬起头，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打工还？你拿什么还？我们是要等你十年还是一百年，我告诉你，我们没有这个耐心等你这么久，识相的就乖乖地给我下去，否则就等着龙泉村被夷为平地吧。”叶子嘲讽的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我还在沉默中，就被人突然拉了一把跌入水中。
身子无意识的迅速下沉，叶子脸上的不屑十分直接的刺伤了我的自尊心。还不上吗？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有的只是龙泉村变成一片废墟后的苍凉。如果变成这样，大家大概会责怪我吧，我明明有机会可以拯救这个地方……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正害怕地要高呼，一双大手却牢牢地扣在我的胸部。
我一挣扎，整个人又沉下去，那双大手又一次放在了我的胸口，并且肆意地扣紧，乱摸，甚至整个手都塞进了单薄的胸衣里。
我又是羞愧，又是惊恐，“赵总，请您拿开您的手。”
赵总身子贴着我的后背，声音在耳边腻腻地说，“小可爱，我的手拿开，你就掉进泳池里了。你也别害怕脸盆网，既然你没有这一百万，那就让叶子帮你挣这一百万……”
“怎么挣？”
“去坐台，不出三年，你总能挣够这一百万还我。现在，就让我替叶子检查一下，你这身材是不是合格？”说完，赵总带我往更深的水里游去，他的手上下摸索，几乎无处不在。
除了羞窘，剩下的心思就全在“坐台”那两个字上盘旋，那我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小姐？
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姐。
等我上岸的时候，叶子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那里等我。
赵总也像是玩腻了，接过叶子手里的浴巾擦身体，浑身湿透的我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叶子，希望能激发她心里的善念，放我这一马。
结果，却并不如我所愿。
“程姝，跟我走吧！”叶子叼着一根烟，眼角的眼张画的份外夸张，眼睛像是吊起来一样。
我摇了摇头，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只低声说，“我不想做小姐，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想做小姐。”
叶子走过来，用夹着烟的手指拍拍我，“傻丫头，说胡话呢吧，你来这是为什么呀？如果你现在放弃保护龙泉村，自然也不用来当小姐，主动权在你的手里，叶子姐姐可不想勉强别人。”
身体上残留着刚才赵总的手温，一想到刚才在泳池里的事情，我就忍不住作呕，想逃离那个地方。
可是，我知道这样回去，根本没有办法面对龙泉村那些老人和孩子，无法与他们渴望的目光相对视。
一想到龙泉村那个美丽宁静的地方从此就会消失，我的心像是被利器划过，痛苦难忍。
“程姝，人生一世无非就是来和去，这中间的过程则是由你来把握。你当然可以认为小姐是十分肮脏的职业，但你换一个想法，你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了龙泉村和那些人，也是值得赞扬的。”叶子语重心长，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我也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退路已经被我封死了。
“小姐不是让很多男人睡的吗？”我嗫嚅出口，依旧没有勇气承认这个身份会加在我的身上。
叶子看了一眼赵总，哈哈大笑一声，“还是小姑娘，小姐也分层次的，如果你能成为高级的小姐，一辈子只睡一个人，那钱也是哗哗往进流的。”
“真的？”我似信非信地看着叶子，见她红唇微弯，“当然是真的，叶子姐不会骗你的。”
见我还在犹豫，叶子上前拉着我的手说，“程姝徐子韩，身为女人要利用自己的漂亮做些事情，如果不用，那就白白浪费了。以后只要你跟着我，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上千万也会有你的，到时候保护龙泉村就是小事一桩了。”
我终于信了叶子的话，十分坚定地对叶子说，“好，叶子姐，我跟你走。”
········第二章 火焰········
叶子示意我去换衣服，我看到她和赵总交换了一个神色，也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匆匆往更衣间走去。
脱下泳衣，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还一百万和做小姐让我选择，难道不是让我在地狱和火焰之间选择吗？
突然听到身后有呼吸声，猛得回头，看到叶子正在用一个手机录相。
我惊呼一声，慌乱的拿着衣服挡在身前，崔心心颤抖着问叶子，“叶子姐，你在做什么？”
“我怕你反悔啊，录了相以后你就得跟着我了。”叶子握着手机摇了摇，我的心里却是一阵酸楚。
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从此往后，恐怕就是那块砧板上的肉。
看到我的紧张，叶子莞尔一笑，把手机递过来笑语，“丫头，逗你的。这个手机是送给你的，做我叶子手下的人，可不能没有一个像样的手机。”
我的心里一松，接过手机后赶忙穿上了衣服。
脸上却是火辣辣的，叶子只是一个女子我就受不了这种观摩，如果刚才的是一个男人呢？
我不敢往下想，只是死死地握住那部手机，我知道，这一步路已经成为了我人生当中的转折。
走出更衣间，赵总上下又打量我一次，转身对叶子说，“人你留着，让她好好给我挣钱，挣不回来，龙泉村还是会被移为平地。”
“赵总说笑了，我叶子挑中的人没有哪次让赵总失望的吧，赵总还是坐等收钱吧！”叶子说完，向赵总抛了一个媚眼。
赵总俯身吻了一下叶子，推门离开了。
之后，叶子又给了我一沓钱，说是让我安顿一下在龙泉村的亲人。
回到龙泉村后，看到村里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我才突然明白，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小姝，是不是事情不顺利啊？如果不顺利就不要勉强，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说完，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她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年近九十，还要无家可归，这让人看了更加心酸至极。
我走过去握着李奶奶的手说，“一切都办妥了，那位赵总让我做他的秘书，他答应我不再开发龙泉村了。”
“秘书吴文景，不会是小三吧，姝姐姐漂亮，那个老总不会是……”年纪和我相仿的小泉插嘴，我及时制止了他。
即便将来是刀山火海，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
我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我只是想保护龙泉村，保护这些人。
李奶奶需要一个家，小泉也需要继续读书，还有几个孩子需要人照顾，这些都是需要我去做的事情。
我用手里的钱买了许多的日常用品，剩下的全交给了李奶奶。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心里觉得异常难过。
从此往后，我与他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李奶奶，这些钱你留着，如果谁有急用，就让他们拿去用……”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旁的小泉察觉不对，一把拉过我问，“是不是那个赵总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我眼睛一红，看到疯了一样的小泉骂道，“你给我回来，不要不识好歹。赵总他答应留下龙泉村已经是对我们的恩赐，你不能去！”
“姝姐姐，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话，但是这次我不会听你的！”小泉是个孤儿，是被村长养大的，他聪慧要强，学习优秀，是龙泉村的骄傲。
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更加痛，从小到大，他最听我的话。
“小泉，如果你敢去，从此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弟弟。”我怒吼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小泉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我，半天才流出了眼泪。
秋风吹动他的白衬衫，那个少年的泪，却直直地流到了我的心底。
心再一次如同被一双手握死，疼的忘记了跳动。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叶子姐打来的。
我忙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叶子姐的声音慵懒暧昧，而且还有隐隐地喘息声，我听着莫名地脸就红了。
“程姝，准备好了没有？”叶子说完，我才意识到把叶子的钱都给了奶奶，我还没有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正在我支吾的时候，叶子姐姐在电话那头爽朗一笑，“明天一早，叶子姐带你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然后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放下电话，心里波澜起伏。
我知道叶子姐是好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底深处，我却觉得是她把我一步一步地带进了火坑。
门突然被推开了，小泉红着眼睛站在门口质问我，“是谁的电话？”
“小泉，你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你别管。”我正要出门，胳膊却被小泉死死抱住，“是那个赵总对不对？我现在就去找他绿河豚，我跟他拼了。”
我死命地拉住小泉，要知道，这是赵总给龙泉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让小泉搞砸了。
就在推搡的时候，小泉突然死死地抱住了我，声音哽咽地说，“姝姐姐，我不想让你离开……”
从小到大，这是我和小泉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突然明白了小泉的感情，心里不由一阵慌乱。从此往后，我只是一个红尘中的小姐，而他会是一个登上象牙塔的优秀青年。
这样的差距足以分开任何一种感情，包括这种纯洁的不染半点尘埃的爱情。
我冷冷地推开小泉，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说，“小泉，我这么做并不全是为了你……还有，以后给你的每一分钱你最好记一笔帐，将来，每一分钱你都必须还我。”
我离开房间，却感觉到身后的冷意层层蔓延，我知道，小泉把我当成了一个嗜钱如命的人，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晚上，小泉房间的灯亮了一夜。
清晨我离开的时候，李奶奶和几个孩子都来送别，只有小泉没有出来。
我打车到了叶子姐约我的地方，到了才知道，这里是市里最高档的商场。
叶子姐十分亲你地挽着我的胳膊走进去，迎面扑来的是高档香水的味道和眼花缭乱的高档服饰。
我的心里不由地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感情，有一丝赞叹，也有一丝如尘埃般的卑微感。
叶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就笑着说，“自己先挑几件，叶子姐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样，过一会叶子姐再帮你看看。”
我点了点头，随意走到一处货架，拿起一件黑色蕾丝短裙翻看标签，看到那个价位后，手指像是被什么给烫了一下，我的脸刷地红了。
那个标签上的价格是五位数，我现在钱包里也不过几百元钱而已。
这时候一位售货小姐走过来问，“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这件衣服是一万九千四百元。”
我有点窘迫，抬头却看到售货小姐那种鄙视的目光，她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和卑微。
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我身上穿着的是乡土气息十足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
“请问小姐您需要这件衣服吗？”服务生再次提高声音，惹得不多的几位顾客都往这边瞧来，而一旁的另一个服务生，则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一脸窘迫，进退维谷。
心里一次又次暗骂自己不识趣，怎么会随意翻看这样的衣服。
这时叶子姐走过来，含笑拉着我说，“刚才不是说过了，衣服要看精品，你怎么又往这破烂堆里扎啊。”
我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叶子姐，却身不由已地被她拉到了精品服饰前。
那个服务生也跟着过来，一脸瞧好戏的样子。
我不安地看了看叶子姐，又看看那件衣服，那是一件胭脂红的斜肩礼服。虽然我不懂，但也明白，那件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是上乘衣服。
“试一试这件。”叶子姐没有多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服务生小姐。
那个服务生脸上有震惊，更多的是一丝怀疑。但她还是被叶子姐那种气场震慑，只好乖乖地拿下衣服交给我，并且大声嘱咐，“衣服很贵中国爱拉索，试穿要小心。”
我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标签上的价格让我倒吸冷气，“二十八万……”
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啊，我都不敢往身上穿了，生怕把这样一样昂贵的衣服毁了。
等我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叶子姐的眼神明显一亮。
她身姿袅娜地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一眼，指着镜子里的那个影像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如此啊！”
镜子里的人，一身胭脂红的斜肩礼服，把身材衬托的玲珑精致，腰身纤细柔媚，蝴蝶骨若隐若现，给人的感觉就是纤尘不染，高高在上。
叶子咯咯一笑，掐着我的腰说，“姝儿，以后我的会所全靠你了，你一定要给叶子姐姐争口气啊。”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点头，如在梦中。
这时服务生上来冷冰冰地问，“请问您要买这件衣服吗？打了折是十九万两千，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叶子姐神色倏然一收，冷然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不懂规矩呢，我和你们老总是旧相识了，向来是签单，年底一起付费！”
那服务生有点疑惑，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看到叶子姐的时候笑脸相迎，“叶子姐，你没事来消遣我的员工来了？签什么单，这件衣服送你了。”
“这还像话，肖大经理，以后也得好好调教调教你的员工，眼劲比了你可是差远了。”叶子收起不悦，也随着打了一个哈哈，从包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来塞给来者，“懒得去签字，这名片你留着，我叶子可不会白拿人的东西。”
我偷偷瞄了一眼那个服务生，刚才还是盛气邻人，这会偃旗息鼓，连头也不敢抬了。
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占据了我的心，怪不得世间许多的女人都难以拒绝金钱的诱惑。
········第三章 另一个世界········
叶子姐又帮我挑了四五件精致的衣服，才带我出了盛世商城。
走到那辆黑色的奔驰前，叶子姐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说，“程姝你要记得，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不能让任何人小瞧你。这样，才配为人。”
我努力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又想起了龙泉村那些孩子和老人。
如果没有钱，没有地位，还能保持自己的尊严，被别人高看一眼吗？
叶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把我手里的衣服扔到车里，一边说，“我是要你努力，而且是拼了命的努力，当你有了足够的资本撑腰的时候，你就是王，别人不会再敢小瞧你，更不敢欺侮你。”
我听明白了叶子的话，她是在鼓励我，也是在给我打强心剂。
她是要我跟着她好好干，言外之意，我听得明白。
我十分诚恳地点头，不论叶子姐是为了什么，总归，我会为了龙泉村，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拼命的。
上车后，叶子姐说要带我去熟悉一下环境，我一想到小姐所呆的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还有那种露骨的暧昧挑逗，心里突突直跳。
我不知道，我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但我明白，不论前方是龙潭虎穴，我都得往前走，拼命地在那样的环境里安身立命。
车子在宽阔地滨河路行驶，越走景色越是优美，渐渐远离人迹。
我心里的不安渐渐转成了好奇，左右四顾，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电视剧里演的红灯区的场景。
最后，车子在一幢十分豪华的欧式建筑前停了下来，电动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通身都是白色，窗体狭长，窗框雕花。连通往别墅的大门都是雪白的镂花设计，份外的优美。
我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一时间忘记了惊讶，直到叶子姐停下车喊我，我才回过神来。
“这是丽人行俱乐部，已经有十年的历史，这几年因为种种原因，这里有些寥落。”叶子姐边走边向我介绍，我才大概明白，叶子姐之所以这么看中我，是把我视作能支撑丽人行俱乐部的台柱子了。
她对我寄予的希望，让我再次感觉到非比寻常的压力。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更无处诉说。
从之后的话里，我大概清楚，这俱乐部只对会员开放。而要想成为这里的会员，必须先付十万元的终身会费。
由此可见，来这里消费的人群，非官即富。
推开门，复式的建筑让我更觉这里富丽堂皇，整个四层楼的别墅抬眼就可以望见顶端那五彩玻璃天窗和瑰丽的水晶大吊灯。
叶子姐对迎过来的人询问了几句，就领着我走进走廊里的一个房间。
“你暂时就住在这里，里面有浴池，一会洗澡换件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叶子姐的神色明显严肃起来，我也不敢过多的询问，只点点头先答应下来。
其实在我心里，我还是希望能回龙泉村住。
毕竟，那里是我舍身保护的家啊，如果失去了那里，我不敢保证我能在这样的世界里坚持下去。
我无精打采地提起放衣服的纸袋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哗地流淌，我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小泉那绝望而愤怒的神色，悲伤再一次侵占了我的心。
浴池很宽，宽到让人觉得有点浪费。
不由地好奇观望，突然发现浴室的边上同时放着男人和女人的浴液。一霎那，我就明白了这个大浴室的用处，一时脸红心跳。
直到我躺在浴池里，也拒绝不了心底那种画面，一男一女在浴池里男欢女爱，水流四溅……
“叶子，来新人了也不说让我先欣赏一下？藏起来了？”声音刚到，门哗地就被推开了，刚刚打了沐浴液的我“啊”地惊叫一声，就缩着脖子藏到了水里。
无奈我不会游泳，不出几秒钟又露出头来，狼狈大喘气。
门口站着一个个子矮小，体型肥胖，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他手指上带着那个鎏金大戒指直刺人的眼睛。
他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恨不能把目光变成X光，穿透水层，直看到沐浴液泡沫下我的身体。
叶子用责备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刚才我进门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反锁门。
“胡总，她刚来，生瓜蛋子，我得调教调教，以免冲撞了胡总就不好了。”叶子姐伸手拉门，想要重新把门合上，可是那位胡总却一把搭着门把手，阻止了叶子姐的力道。
我看到胡总一步一步走进来，我只能慌乱地摸着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
丝质的浴袍浸了水，薄如蝉翼，我再一次明白，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设计的，而我这样做无非是火上浇油。
胡总近前，看到我这样的动作，更加来劲。
他伸出肥硕的大手往我背上一勾，我的身体就往他怀里倒去，根本不由我自己。
“长得到还水灵，只是有点生涩，需要人开导开导，不如就让我来教你几招吧。”胡总笑着，大手不停地乱摸，我只能尽力避开敏感地带，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叶子姐脸上堆笑，走过来拉着胡总的手说，“胡总，她刚来的，连体检都没做，还是稍安勿燥，不如今天我让雪云陪你？”
“刚从雪云那出来，来事了，烦的很呢。”胡总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反而往我身子上贴的更紧了。
我心里紧张极了，心里害怕叶子姐拗不过这位胡总，让我今天就接客。
那我的第一次岂不是就要献给这样的人，想到这里，不禁想起那天在泳池里被赵总扣着胸时的感觉，心里翻山倒海，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胡总看我躲闪，伸出手用双指夹着我的下巴呵着气说，“不识抬举的小稚鸡，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躲来躲去的，别的女人见了爷都要扑上来，恨不能从脚跟舔到下巴，你到好……”
“胡总，我说了她刚来，什么都不懂，需要我调教调教。”叶子姐也急了，但是神色里还是恭敬，显然这位胡总来头不小，叶子姐也不敢得罪。
恨只恨，刚才我沐浴的时候竟然忘记了锁门。
叶子姐说完，伸手想从胡总手里夺过我，却被胡总狠狠甩开了手，指着叶子姐说，“你别忘了你这丽人行的俱乐部是怎么起山的，如果没有老子，就没有你这叶子姐。老子每年在这里扔的钱不下百万，你有好处都不肯给？”
“不是，胡总，您也见了，这些年我这里缺人手，我需要她给我撑撑门面……”叶子脸色发青，我觉得都是我害了叶子姐，难免心里愧疚。
胡总彻底恼了，一把夹着我到腋下，一边厉色说，“怎么，老子玩过就不能撑门面了？你这里哪个撑门面的不是我捧起来的？今天你不让玩，老子还非在这里较上劲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到叶子姐一脸灰色，就知道今天这事情逃也逃不过了。
那个胡总个子虽小，可是力道不小，他拖着我简直就像是在拖着一个小鸡仔一样容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胡总甩手就把我扔到了外面的真皮质的贵妃椅上微观经济学试题。
胳膊碰到墙上，我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叶子无奈地立在那里，双眉紧锁，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侮辱。
胡总半跪在沙发上，脱了上衣，一只手放在我双手拽着的浴袍上，试图扯开浴巾。
我死命地揪着浴巾，祈求胡总说，“胡总，我，我也来事了，今天不成，改天我好好陪您好吗？”
胡总一愣，旋即咧嘴笑了，几颗熏黄的大牙显得份外的狰狞，“贱货，你还挺聪明，刚才我说雪云来事不过是个借口，你到是学得挺快。”
“叶子姐救我……”我知道借口没用，就向叶子求救。
我虽然从小做农活力气不小，可是哪里能敌得过一个粗壮的男人。
况且，我浑身赤裸，这浴巾是我最后的遮羞布。
叶子上前一步，不料胡总头也不回地骂道，“叶子你别犯贱，只要我一个电话，就能让相关部门查处丽人影，你要是不想在这行混，尽管上来坏我的兴致。”
显然，这几句话有很大的作用，叶子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姝儿，做这行就是这样的，遇到胡总是你的福气，不如今天就你把胡总侍奉好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说完，叶子转身离开，走时还将门轻轻地带上了。
我缩在墙角里欲哭无泪。
在来俱乐部之前，我是想过这样的情形。
想过我如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任别的男人蹂躏。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形，心里抵抗和不甘愿的想法如毒蛇一样撕咬我。
“不，不要，胡总，我求求你，我刚满十八岁……”我含泪哀求，可是胡总显然是来了兴致，他扑过来擒着我的双手，用吃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说，“别说是未满十八的，就是十五的老子也一样偿鲜。”
听到这话，我更加手足无措，我尽量缩着身子抵挡着胡总，一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救我啊！”
“刺激，有趣！”胡总向一旁的属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个部下立刻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兽.性大发的胡总，我的脑子里除了被人强的那种悲惨画面，再无其他。
浴巾终于被胡总撕扯开，我只好扯过贵妃椅上的那块垫子遮挡。
胡子见我如此，有些恼怒，抬手往我脸上打过来，边打边骂，“不识趣的婊.子，今天你若是坏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叫十八个男人来强你，你试试。”
我的喉咙里的那声哽咽终于变成了哭声，我拳打脚踢大骂畜生，畜生，畜生！
胡总的耳光也随即而致，接着他将我身上的垫子扯开，整个人都压下来。
“啊！”我惊叫一声。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来者西装革履，衣装整齐，目光死死地看着正压在我身上的胡总骂，“这么吵，想找死！”
“你是哪根葱，跑来管老子闲事，不知道胡八是谁吧！”胡总一起身，我忙地扯过垫子遮身，眼泪已经如泉涌。
进门时那种如进天堂一般的感觉，此时已经化为乌有。
这灯火辉煌，装修奢华的地方，竟然如幽暗地狱一般让人感觉窒息。
“我不知道胡八是谁，我只知道四哥不喜欢被人打扰……”
一听到四哥两个字，那胡八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又上下打量门口的人，片刻后讥笑，“想拿四哥来压我，你小子还嫩了一点。现在四哥还在巴基斯坦谈一笔生意，上午才打的电话。”
········第四章 演戏········
来人冷笑一声，眼神转到对面的门上，用挑衅的口吻说，“你不信就亲自去瞧瞧，不过冲撞了四哥的后果你该是知道的。”
胡八的部下紧张地看了一自己老总一眼，提醒说，“听说上个月，有一个人在四哥谈事的时候撒酒疯，当时就敲了这个人四颗牙，而且让那个人这辈子不准沾酒。”
“滚犊子，还没怎么样的，就灭起自家威风来了。”胡八咧嘴骂了一句，随后转头色眯眯看了我一眼，“即便四哥听到了又怎么样？哪个女人一开始不是这么惊天动地的，等我驯服了她，以后就是小棉羊了，说不定还能让四哥高兴高兴。”
一旁的部下听了胡八这话，似乎反应过来，也随着胡八笑了两声。
进来的男子不加理会，关门退出去了。
我刚刚心里腾起的希望之火，突然就被熄灭了。
原本还以为能借这位四哥之威，暂时逃脱这种厄运，可是情势情转，我就像是那只刚刚逃脱鹰爪的兔子，眨眼又被盯上了。
“胡总，求求你了，我刚来还不懂规矩，况且我这一身湿辘辘的胡总你看了也碍眼吧，你就放了我吧！”叶子姐在商场的时候就说的话，人生在世不能让人小瞧你，这才配为人。
可是现在，明显的敌强我弱，即便我再逞能，也终究是别人的盘中餐。
我说的泪声俱下，可是胡总似乎兴头更旺了。
他色眯眯地瞧了我一眼，像是突然得到了灵感一样。
“那不如我来给你沐浴更衣？叶子的眼光不错，那几袋子衣服都挺有品位，不如你一件一件试穿给我看？”眼前这位胡总不知道中了什么样的邪，说话的时候眼神亮的像是灯盏一样。
我咽了一口唾沫，想象着我穿着那些坦胸露乳的礼服让胡八过目，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晕过去。
可是眼下，缓兵之计最为重要。
我一定要让这胡八扫了兴致，这样才能脱离魔掌。
想到这里，我一脸委屈地拾过湿淋淋的浴袍套在身上，刚用沙发垫子挡着身子移动，就被胡总狠狠一把扯开了。
“小婊子，别玩这些猫腻，惹火了老子，现在就撕了你。”胡八四叉八仰地坐到了沙发上，那肥硕的肚子就像是扣了一顶锅一样。
我钻进洗手间，迅速把洗手间门关死，反锁，然后拼命的找手机。
等我拿起手机，我才发现，手机通讯录除了叶子姐，没有任何人。
一时愣在那里，心里的万般凄凉如潮水涌来。
原来我就是那个迷路的孩子，不管路上有多少荆棘，我都必须一个人来面对。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这时候听到胡八在外面破口大骂，“小婊子，你以为锁了门我就进不去？别说只是一扇门，就是一幢房子老子也要把它拆了。”
话音还没落，我听到胡八抬脚踹门的声音。
他边踹边骂，“等老子打开门，剥了你的皮……”
我瑟缩在角落里，孤零零抱着那个手机，感觉此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经满心绝望。
胡八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起抖来。
这时门“哐”地一声开了，胡八瞪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我根本没有沐浴，扑过来就拎着我丢到了浴缸里。
我的眼睛，鼻子里罐满了泡泡和水，万般难受。
眼泪和鼻涕一起狼狈冲出来，整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拿开浴巾……”胡八威胁我，声音里夹着寒意，“我数到三你还不拿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走投无路，落入这步田地，全是自己的选择所至。
先前对叶子姐的怪怨，对赵总的恨意在此时都变成了对自己嘲笑。
我知道，如果今天我不听胡八的话，他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
连叶子姐都对他惧怕三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姐。
我正准备拿开浴巾接受那种以后怎么也洗刷不掉的耻辱时，一个冰一样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怎么，胡老八还有这兴致，喜欢虐待未成年少女？”
这个声音仿佛是晴天霹雳把胡总给震慑了，他的身子一僵，随后一点一点地转身，回头，每个动作仿佛都万分艰难，像是被谁控制了一样。
“四……四哥……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胡八堆出一个笑脸，转眼又冷了下去，显然来的人并没有接受他这个笑脸。
我缩在浴缸里，小心抬眼，看到门边椅着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的淡漠与他的年龄不相符，更重要的是，他的五官俊美的像是壁画中的人物。
这就是胡八害怕的四哥？
这就是那个把撒酒疯的人打掉了四颗牙的男人？
“胡八，西南那块地皮多少钱买的？”男人的声音好听，可是无形中带着冷意。
胡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结巴说，“那块地四哥没看上眼，我就用三千万拿下了，刚开发……”
“那块地被征了，你不知道吗？”四哥的每一句话都很清淡，仿佛只是说风轻云淡的事情，可是胡八的脸色早就变得惨白一片，额头上的汗珠凝着，一点一点滴下来。
他不敢擦，只是堆着笑说，“别呀四哥，别……我只是和这丫头开个玩笑，平时都这么玩……”
“你妹你也玩吗？”四哥猛得抬眼，眼睛深邃幽深，仿佛要把人吸进去，那是一个经历过黑暗过后形成的宇宙，让人害怕。
胡八咽了口唾沫，瞧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是扫把星之类的。
我把头压得更低，心里却暗暗感激这位四哥。
“我该打，我该死，不该打扰四哥休息，我该打。”说着，胡八噼噼啪啪地打自己耳光，转眼，那张肥胖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手迹，整张脸像抹了猪血一样。
四哥取了一支烟，刚刚放在嘴边，胡八的手下看了要去点烟，却被胡八一把夺过去给四哥点香烟。
那位四哥却抬手把整根烟塞到了胡八的嘴里。
胡八愣了一下，边嚼边咽，边说：“好吃，真好吃，四哥，那块地皮可是我的身家性命，不能让政府征用啊，算我求你四哥。”
“刚才她有没有求你？”四哥抬眸，我不敢迎接那种目光，忙地低头躲过。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息，既吸引你不由自主地望过去，又让你不能用目光直视。
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到卑微。
这种强大气场到底需要多少经历才能修炼出来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胡八低声苦笑，“那不是逗她玩吗？新来的，有点意思，四哥要是喜欢，不如带过去享受一下，还是个雏！”
大概胡八以为，四哥突然出手相救，是看上了我。
其实我心里明白，像四哥这样的男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不配。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丫头。
就在我自嘲一笑的时候，四哥的目光突然投过来，片刻后又转开了。
“没兴趣。不过你那块地怎么样，需要问问这个丫头，如果她愿意承认刚才你是在跟她开玩笑，那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继续。”四哥的话说出来，我都懵懂了，我不知道他这样玩胡八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他们有深仇？
可是胡八刚才明明说过，他和四哥正在合做做生意。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听到胡八讨好的声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四哥生气了，快帮我说句好话，以后我把你当奶奶供起来。”
经过刚才那些侮辱，鬼才愿意把名字告诉他。
看看四哥，似乎十分有兴致看戏，我灵机一动，带着哭腔说，“我从小就有癫痫，刚才胡总吓坏我了，估计马上就要病发了。如果胡总能逗我一笑，我到是愿意原谅胡总。”
什么地产，地皮的我不懂，但我明白，四哥铁了心要玩这个胡八。
他懒得动手，我倒觉得小小报复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以后，来丽人行的人知道今天这场戏，对我能善待些。
再遇到胡八这样的人，我也有些底气。
在四哥说出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显出李奶奶给我讲过周幽王逗褒姒一笑的故事，于是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我本来不喜言笑，又遇上这样的事情更笑不出来。
估计胡八得费些脑筋，才能圆了这场戏。
我十分悠然地提起一场浴巾裹好身体，装出一脸惊悚，随时病发的样子看着胡八，静等他的好戏。
········第五章 为了钱还怕羞········
在这中间，四哥不止一次看我，眼中含有另一种深意，我不敢妄加猜测。
难道是我不顺他的心意？
不过事已至此，我必须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了。
胡八小心看了一眼四哥，又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瞬。
我知道如果不是四哥在这里，他恐怕早就杀了我千八百次了吧。
“姑奶奶，刚才都是玩笑，你别生意了，这卡里有两万你拿着先花，权当是今天我给你的小费。”胡八从怀里掏出卡，十分大方的递给部下，那个部下又传到我手里。
显然，他还是把我当做低贱的小姐，没把我放在眼里。
两万块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它可以解决小泉一年的学费，还有村里大小孩子的生活费。
可是如果我就这样接下钱，显得太没骨气了。
我翻动银行卡看了看，然后微微一笑，把卡丢到了胡八的怀里。
那卡似乎也有些不满，最后掉到了地上。
“你……”胡八眼睛一立，眉毛都要跳起来。
他胸口起伏，看起来就要恼，不过最后还是把那股怒气吞了下去。
我装出害怕的样子往后一缩，无辜地说，“胡总你别生气啊，四哥问话我也不敢撒谎，刚才你动真格的，瞧瞧我的胳膊都伤了……我说了，你只要让我笑了，咱们就一笔勾销，这钱我不敢收。”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看了四哥一眼，看到他神色不动，显然对我这些话并不在意。
我这样挑衅胡八，那位四哥好像也不想多管。
于是，我继续。
胡八刚才已经动怒，这会却发不得脾气。
他勉强弯下腰，拾起那张卡来为难地说，“姑奶奶，你不要钱，你要什么？我这浑身上下除了钱，就是肉了，你总不会要我这身肉吧。”
说着，胡八掂了掂肚子，样子看起来份外的恶心。
我别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看他。
这时候胡八突然走过来，眉目里全是戾气，他压低声音说，“小丫头，别太猖狂，仗着有四哥撑腰瞎作，看我不弄死你。”
我一听立刻张大嘴巴，装出要哭的样子，“四哥，他要弄死我，你还是放他走吧，我还要混这碗饭吃呢，我不想死。”
胡八没想到我敢大声说出来，伸手用食指点了点我，然后转身又向四哥陪笑，“四哥，你看，就这么档子事，也别耽误您宝贵功夫。当婊子的全都是为了钱，我这正好有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送给她，她一准笑。”
我站着有点冷，看到角落里叶子姐帮我买的衣服，本想扯一件穿上。
可是眼前这么多人，我不想再把身体裸露给他们看。
我虽然不认识胡八，但我看得出，胡八就是那种拿着钱当铺路的人，他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见钱眼开。
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姐，他自然也会把我分为一类。
他把钱送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满意了？姑奶奶？你就笑一个让四哥瞧瞧，这事就算完，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这总可以了吧。”
我没接钱，只是看着他。
“胡总，你有尊严吗？”我突然严肃，搞的胡八不知道天南地北。
如果四哥不在，他一定会破口大骂，婊子还要尊严？
可是现在，他不敢。
胡八不耐烦地回答，“当然有，做人有底线，要不也混不到今天。”
“折磨人是不是特爽快？”我再问，这下胡八瞪眼了，我稍抬眼，突然瞥到四哥嘴角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里一恍，差一点就忘记了事先准备好的词。
胡八额头上出汗了，今天我的狐假虎威，算是唱得痛快。
这时叶子姐急匆匆地进来，看到浴室里狼藉不堪，又看到四哥的背影，胡八的尴尬还有我的样子，愣了一下。
随后又陪笑说，“今天这是搭台唱戏呢？姝儿好厉害，竟然让四哥来捧场。”
“叶子，这没你的事！”四哥言简意骇，摆明了让叶子姐回避芈月传南后。
叶子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气极败怀的胡八，做了一个手势。
我知道她是让我适可而止，毕竟胡八的身份摆在那里。
如果得罪了，不仅是我要倒霉，叶子姐和丽人行也要跟着倒霉。
可是事情到如此地步，我无路可退。
叶子姐还想说什么，大概是因为四哥的语气坚决，只好肃然对我说，“姝儿，好好照顾两位贵客，照顾不好可要罚你。”
话虽轻飘飘的，我听懂了其中意思。
叶子姐还没走，我就对胡八说，“胡总只要脱了裤子在丽人行俱乐部跑一圈，这比二十万管用，我一准要笑。”
“姝儿……”叶子厉声喝止。
四哥也是猛得抬眼，眼中划过一抹困惑。
而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如井中吊桶，差一点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变成小白兔。
胡八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大笑，“姝儿这个笑话讲的好，我喜欢听，我胡八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这样搞笑的话，胡八佩服。”
四哥紧抿双唇不言，身子也不动，似乎还想看我会怎么办。
我一字一句重复，“胡总，我不是在开玩笑，刚才看胡总扯我衣服的时候玩的很高兴，我也想同样的高兴……”
“臭婊子……”胡八扬手，我闭上眼睛，半天却没等到那一巴掌。
我本来想，挨就挨吧，反正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微睁开眼，看到四哥的大手死死地握住胡八的巴掌，冷冷说，“胡八，我的话不说第二次，你听明白了就照做。”
“不是，四哥，我依着这婊……这姝儿姑娘的话裸奔，以后我怎么在商场混？”胡八汗全下来了，脸色变得像纸一样。
我除了紧张，剩下的全是快意。
怪不得，世上的男人都要权要势，原来，有这样的好处。
可以让一个张牙舞爪的人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四哥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淡淡地对叶儿说，“清下场子，不相干的人都撵出去，撵不走的就看看胡总裸奔。”
“四……四哥，这不太好吧。”叶儿姐的脸也白了，嘴唇直哆嗦。
我心里胡乱猜想，叶子姐心里一定后悔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
给她惹火烧身。
如果今天整不倒胡八，让他心服口服，从此往后，他恐怕就是这丽人行的一根刺了吧。
依我的经历，我只能想到这里，至于怎么整治这里，我却没有认真想过。
叶子姐责怨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责备我把事情闹的太大，无法收场。
“叶子，胡八不会生你的气。”四哥这一句话像是在解叶子姐的心宽，她听了之后，感激地看了一眼四哥。
随后又替胡八开脱，“胡总今天也是兴致好，见我带新人回来，所以玩的过头了，我看不如今天让胡总作东，请大家吃一顿……”
“她二十万都没要，会看得起一顿饭？”四哥嗤笑一声，脸上的光彩如同教堂顶部那花色玻璃，炫目的俊逸。
我不敢和叶子姐对视，怕她那种嗔怒的目光。
事情已经无法收场，胡八一声不吭，浴室里的空气像是冻结。
我们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四哥吩咐身后的那个黑西服，“你去清场！”
“是，四哥。”黑西服离开，胡八的脸都绿了。
看看我，看看叶子，最后还是转到了四哥的方向，“四哥，咱们也没仇没怨那溪那山，为了一个小姐至于吗？”
“我已经提醒过你。”四哥的话总是简短，让人得费些脑筋思索才能得到答案。
我想胡八一定和我一样，想到了刚才黑西服进来提醒时，他的不屑一顾。
胡八大概认栽了，一脸丧气，转身对身后的属下说，“去，清场子去。”
“胡总……”
“耳朵聋了是不是，给老子把场子清干净点，别让老子在网络上看到这视频，要不然以后你就滚回家里种地去。”胡八对属下大声喊叫，引来了许多正要走出丽人行人的目光。
片刻之后，黑西服和胡八的部下一起回来，同时报告，“俱乐部里没人了，只有一位领导的公子和四哥的表弟在。”
胡八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恭敬和无奈说，“四哥，今天你可是把我整惨了。”
四哥没有说话，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我不由猜想，大概他对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漫不经心。
不知道，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是这样的态度，如果是，那可太悲哀了。
正胡思乱想，胡八突然解开裤子，“哗”地就褪到了脚腕，眼前白花花一片，我惊得魂都掉了。
“啊！”我叫了一声，忙地转过身去。
转身前，我看到叶子姐的反应，她只是将目光轻轻地垂下，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四哥则是干脆迈步出门，似乎不愿意观瞻那副胖的已经没型的身体。
“胡总！”胡八的部下声音有些颤抖，有点不知所措旌德天气预报。
胡八怒骂了一声，“给老子滚出去。”
裸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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